第180章 怕猫_失忆后我成了团宠陆难齐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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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怕猫

  季淳思走了之后陆琼害怕挨打也不敢再闹事,剩下几人也算得上的相谈甚欢,等宴会结束,几人帮着季淑贞送客。

  临走前钟灵姝拉着陆知言的手依依惜别,说回家之后就给两人和盛雨来下帖子,请她们到时候务必到自己家里去玩。

  送走客人,陆难并不急着离开,而是陪着季淑贞去见新月,陆知言帮着季淑贞去看下人拆戏台子。

  封幸还在,他没干活,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指挥着,小厮的打扮也盖不住他身上那种公子爷的气势。

  “封公子怎么还在这里?”陆知言笑着走上前去。

  像是椅子上突然长了刺一般,封幸猛地站起身,从嘴里吐出一粒还没嗑开的瓜子,原先还盛气凌人的脸上多了几分拘谨。

  “陆……陆姑娘。”他一脸的不自在,似是没想到这个时候陆知言会过来。

  “宴会已经结束了,封公子怎么还在这里?”陆知言又问。

  长秋鼓着腮帮子站在陆知言身后瞪着封幸,就好像封幸不是封家的公子而是街边那些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一样——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我那日不是有意的。”

  答非所问。

  陆知言微微发愣,好一会儿她才明白过来封幸这句话的意思。

  “封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原就是我多管闲事。”陆知言脸上的表情依旧客气。

  仔细算起来两人连朋友都算不上,封幸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是盛京出了名的混不吝,要是接了你的帕子于你的名声有损。”也不管陆知言说的是什么,封幸自顾自的解释着。

  除此之外当时他还有些紧张过头了,陆知言来到他面前时他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把陆知言递过来的手绢拍到地上去了。

  “嗯?”陆知言更是诧异。

  之前封幸已经道过歉了,没必要再跟自己解释这么多的。

  “我对你没有什么不满。”封幸又继续道。

  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巷子口又举了几个看热闹的人,封幸只好硬着头皮对陆知言说了那么一句话。

  陆知言听明白他的意思。

  “你那天为什么打架?”她问。

  “我是个混混,打架有什么可稀奇的?”封幸又变成那副半点儿都不着调的模样。

  陆知言微微蹙起眉尖,封幸她不熟悉,可她了解陆难,如果封幸真的跟街上的那些地痞流氓是一样的人,那陆难怎么会对封幸这么友好,封幸那天又怎么会救自己呢?

  陆知言没有反驳,也没有追问,她站在那里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下人,封幸就在一旁看着她。

  一直到陆难走过来。

  “阿姐,我们该回去了。”见到一边的封幸,陆难走上前来,“封幸,你怎么还在这里,新月刚刚走了,你还不回去吗?”

  是封幸主动提出要到陆家来,新月只是顺手帮他一个忙,走的时候自然不会想着要带上封幸。

  “我马上就走了。”见到陆难,封幸脸上又带上几分痞气。

  “我和阿姐也要回去,你跟我们一起出去吧。”陆难提议。

  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就算不顺路她都能送封幸回去,可多了陆知言,陆难就记着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了。

  封幸没有拒绝,三人一道走出陆家,他看着姐妹俩上了马车,又看着马车驶出自己的视线。

  靠在车厢上,陆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招待客人好累呀。”

  怪不得先生不喜欢有人到侯府去。

  坐在一旁的陆知言看上去倒没有陆难那么疲惫,这种事她在青州常做,早就习以为常。

  “回去之后让殿春给你捏捏肩,捶捶腿,不然明儿该累了。”陆知言细心的叮嘱着。

  陆难点头应了一声。

  ……

  靖勇候府,书房。

  陆难越发惫懒,有时候她一个时辰都写不了十个字,不是坐在椅子上看着齐垣发呆就是拿着一根棍子远远的逗那只胖狸花。

  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胖狸花开始在陆难练字的时候频繁出入书房,齐垣也不管它。

  眼下陆难就拿了一根系着一小截缎带的棍子在逗那只胖狸花,她抱着膝盖窝在椅子里,握着棍子没系缎带的那一头,手伸得直直的,胖狸花懒懒的躺在地上,缎带从棍子上垂到它身上,它时不时伸爪子去抓一下,陆难在它伸出爪子的时候抬抬手臂。

  一人一猫动作有几分相似,一样的慵懒和敷衍。

  “怕猫?”齐垣主动发问。

  他记得陆难第一次见到躺在自己脚边的胖狸花时陆难只是远远的站着不上前,胖狸花第一次进书房的时候陆难好似也被吓了一跳,后来胖狸花进书房的次数越来越多,陆难偶尔也会逗逗它,但只限于拿根绑着缎带的棍子远远逗着,连脚她都不肯放到地上。

  至于伸手去摸胖狸花更是没有过的事情。

  “不怕。”陆难很快应了一声。

  不怕干嘛连脚都缩到椅子上去?

  齐垣轻轻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先生,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齐垣翻书的动作顿了顿,面不改色的问:“想起了什么?”

  “我这些天总是梦到我阿奶的葬礼,梦到我阿娘跪在灵台前不停的掉眼泪,我走上前去想要给她擦眼泪,她突然掐着我的脖子质问我为什么要害死阿奶,她想掐死我,被我娘和我哥哥拦住了。”

  连着好几天她都做了同一个梦,每一次都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阿娘掐死的时候醒过来,连着好几晚上,陆难都有些分不清这只是一个梦还是真是发生过的事情。

  “你自己都说了只是做梦。”

  “那我能不能留在侯府跟先生一起睡?”

  齐垣:“……”

  “先生在我就不会做噩梦了。”

  见她说这话时一脸认真,齐垣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陆难是有些自我的人,很多时候她都只在乎自己高不高兴,不在意其他人怎么想,比如在自己面前。

  而有些时候她又过分在意别人的看法,比如在陆家人的面前。

  “要是我不在呢?”

  “嗯?”没想到他会接着自己的话往下说,陆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问完齐垣都觉得有些诧异,怎么会问这样无聊的问题,他想到许久之前陆难问自己的那个问题,难道自己也摔伤了脑袋?

  “没有要是。”她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解释着,“我阿奶说过,有许多事情是早就注定了的,谁也不能移动半毫分,就好比我注定是我阿娘的孩子,我跟先生注定要认识,谁也改变不了。”

  我跟先生注定要认识。

  她很擅长这个,用最无辜的表情,最认真的语气,说出那些最能扰人心智的话。在刚认识她不久的时候齐垣就知道这一点,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也没有预想中的那般清醒。

  陆难是个好学生,没让他这个先生沉沦太久。

  “既然没人能改变这一点,我为什么要去想那些事情呢,在先生身边我就会觉得安心,那做噩梦的时候我来找先生不就得了吗?”理所当然的语气,她半点儿都不客气。

  齐垣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你这话倒显得我是你的仆人。”

  她摇头否认。

  “你如今十六岁,我听说陆知行的母亲在为你相看亲事,若是你成了亲再做噩梦,难不成还要跑到我这里来?”他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她。

  他了解陆难——之后的陆难。

  她过分娇气,像是乌龟一样背着重重的龟壳,她察觉到危险的第一时间不是搞清楚危险从何而来,而是将自己的脑袋缩进厚厚的龟壳里,有许多事情她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可她偏偏不愿去多想,宁愿一直迷迷糊糊的过着。

  “您说我娘在为我相看亲事?”陆难很是诧异。

  她都不知道齐垣怎么会知道?

  他无奈的看她一眼,自己那些话的重点是这个吗?

  “我……”

  “先生,你说我娘会给我相看什么样的人家?”陆难有些紧张的打断齐垣的话,“不行的,我是要回青州的,我不能嫁在盛京。”

  齐垣把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轻轻的响声。

  见那只胖狸花朝自己走近,陆难一把扔开自己手中的棍子在椅子上站起来,胖狸花并不停下脚步,它已经来到陆难的一直边上,好似有要往椅子上跳的趋势。

  陆难尖声叫起来。

  “先生,先生,快救救我,它过来了。”

  她站在椅子上不停的跺着脚,椅子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齐垣拿起桌上的一支笔朝轻轻朝那只胖狸花扔过去,然后才起身不疾不徐的朝陆难那头走去。

  毛笔落在胖狸花的身上,它不再继续往前,陆难却像没见到似的,还是看向齐垣不停的跺着脚,怕她摔下来,齐垣加快了脚下的脚步。

  见齐垣来到自己身边,陆难不管不顾的从椅子上朝他跳过去,齐垣接住她,陆难两条腿盘在他腰上,两只手将他的脖子搂得紧紧的,齐垣被她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先生您快让它走,不要让它靠近我。”挂在他身上的陆难还在动个不停,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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